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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了

luyued 发布于 2011-04-22 11:34   浏览 N 次  

<背景音乐《沙滩》 by 陶喆>

晚上九点半,我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酒足饭饱的马博士晕乎乎地回来,摸摸我的脑袋,一下像醒酒了一样:“我操!这么烫,你还躺着啊?半夜出事了怎么办?”

被拉进医院。急诊的值班医生忙着抢救,心力衰竭的老人,醉酒失去知觉的军人,从脚手架摔下来的民工,相比他们,38.8度算不得什么。马博士和其他医患一样急躁,我很安静,静静地坐着,脑袋有点晕,但是认真听着每个人的抱怨。

旁边的妇女喋喋不休,似乎她是医生,而那医生厌倦地摆摆手,一脸苦相。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互换了角色。

我偷偷对那位妇女说:“大姐,我要是医生肯定要给你开全套检查赶紧把你支走。要相信科学嘛,听医生的啊,你应该问‘医生,我会不会死啊,您救救我吧’,医生肯定就重视你了”。

马博士撇撇嘴:“小白啊,你嘴皮子能动了啊?烧退了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这位大姐很吵,我有限的脑细胞运转不过来了。劝她安静些,所有人都会好受些。

马博士去买奶茶,我独自靠在那里打针,听外面呼天喊地的喧嚣,听值班室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听我自己的心跳。忽然觉得置身方外,这里的一切好似都与我无关。

身在武汉,却感觉离家万里。不敢给几站路之外的家人电话,在最后的亏欠来临之前,我不想让他们有更多担心。

端起奶茶我向马博士抱怨深更半夜只能来这个该死的医院,要是在门口的诊所多方便。马博士说:“这是定点医院,万一有个什么事,小诊所敢负责吗?学校敢负责吗?”

是啊,他们关心的是所谓“责任”,不是亲人,谁又会真心关心一个外人的病情?

空练了一身腱子肉,面对山倒之疾依旧脆弱。倘使一个人一间宿舍,怕是此刻只能一个人迷糊地应对一切。我再三谢过马博士,他哼哼一笑:“十点来也是来,半夜了还是得来,不如早点,麻烦也少一些。”

不知这是真话还是笑谑。希望是自己脑子烧糊涂了太敏感了吧。

夜里把被子汗湿透了,早上起来大块的汗渍,嘴唇完全皲裂。烧基本退了,再去挂水感觉就好多了。一个人在注射室忽然很想说话,但是今天是工作时间,打扰谁都不合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即使客气地接了电话,又有几个人能感受到一个外人的疼痛呢?

我编辑了条短信“有空聊会吗?我生病了。”翻遍电话簿却不知该发给谁,索性作罢。回头再看这短信,带着点摇尾乞首的意味,自己心里便嘲笑起自己,哪里像个男人,可怜兮兮!

不过,每年总有几次排山倒海的高热会袭击我,也总在这样一些病痛折磨的瞬间,感到万分的无助与孤独。好像今天的天气,濛濛的雨,让我看不清天空的色彩,只有一片浓郁的阴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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