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瑰奇 辞旨温雅
——汉代昭明连弧纹铜镜赏析
韦绪智
铜镜，因其铸制轻巧，纹饰精致，颇受藏家青睐，近年已成为收藏古代青铜器中的热门。我的藏友刘先生就倾心于古镜的收存与赏玩，多年来收集古镜数十面，上自春秋战国，下至汉、唐、宋、元，或绿锈斑驳，或黑漆古色，有藏友来访，相互交流，切磋探讨，深得其趣。
关于我国铜镜的起源，过去很长一段历史时期认为始于汉代。中国近代考古学先驱马衡就曾在《中国金石学概要》中写到：“古者以铜为鑑，不知始自何时。……今传世之镜，以汉代为最早，未见有周秦者”。直到上世纪20年代以后才陆续出土战国及殷商铜镜，而1975年甘肃广河齐家坪墓葬出土的铜镜，则宣告了早在齐家文化时期已有铜镜，使我国铜镜铸造的历史上溯至四千年之前。
据有关资料显示，齐家文化至西周末年，为中国铜镜的早期阶段，春秋战国时铜镜开始发展与流行，直到汉代，中国铜镜才迎来了繁荣鼎盛时期，在数量种类、纹饰题材、铸造工艺上都有很大发展。而唐代铸镜工艺达到空前水平，纹饰精美，制作考究，出现了金银平脱镜、海兽葡萄镜、螺钿镜等传世铜鉴。我在刘先生处见到的这面“方字昭明连弧纹铜镜”流行于西汉后期，距今已有2000余年，外径12·3厘米，边缘厚0·5厘米，圆纽，在连弧纹外有一圈铭文，铭文字体方正，内容是：“内清以昭明，光象夫日月”，另外在每个字之间夹一“而”字，夹字是为了补足布字不足的空缺，没有实际含义。该镜造型优美，线条流畅，正如《古镜图录》所言：“刻画之精巧，文字之瑰奇，辞旨之温雅，一器而三善备焉者莫镜若也”。
在古代作为生活用品的铜镜，虽然由于玻璃镜的普及，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但作为收藏品，依然是我国文化遗产中的珍品。透过那精美的图饰铭文和斑驳绿锈，可以照见几千年来封建王朝的兴衰与传统文化的神韵。
原文载2002年10月29日《汴梁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