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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瘙痒症》第十篇 癔 7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1 10:15   浏览 N 次  

“那你可不要捂耳朵啊!”刘凡臣吓唬道,“先说这一件。也就是机关召开干部职工大会的前一天吧。那天晚上,天色阴沉得很。有人从外面走进大院时,远远地发现,办公楼五层的会议室里若明若暗地有一束光亮在闪烁,既像灯又不是灯,影影绰绰的,好像还有人影儿一起一伏的。一瞬间,那光亮又移转到隔壁房间,忽闪了一下,再没亮。当时,三楼还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是秘书长周兴策的办公室。据说,他当时正修改第二天的长篇讲话稿。嗨,嗨,别抱膀子吗!你不是不害怕吗?……鸡皮疙瘩?还真起鸡皮疙瘩啦?哈哈,那再说个更悬乎的给你听听。有一天夜晚,一个人从办公楼那边往家属区这边走,偶尔的一次抬头,看到我们住的这个楼顶上忽闪一下,似乎有个人影儿一晃而过。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挤弄一下眼睛,再看时,又是一个人影儿一晃而过。他立时吓得呆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顶,像被牵住了魂儿似的。可是,楼顶上再没出现什么,只是空蒙蒙的一片夜色。你可能不以为然,要知道,这个楼顶只有一个方形的洞口相通,想上去必须临时架上梯子。本来,顶层的四楼就没住人,夜里怎么会有人爬到那上面去!正因如此,才更显得离奇。这下好了,住在三楼的两个人,噢,其中就有我们办公室的陶亚光,先嚷嚷着换房子,未能如愿,自己索性临时搬到别处去住了。还有一件事更好玩。有一个人晚上在大院里走,老觉得身后有脚步声,啪嗒——啪嗒,节奏感特别强。他疑神疑鬼的,又不敢回头看,可那声音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仿佛就在脚跟后面,紧紧地贴着他。他大力地甩了甩手,似乎这样可以把后面的声音赶走。快到那座小桥时,脚步声“鼟鼟”地急促起来,像迈开小碎步似地快跑着。他禁不住猛然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可是,那脚步声随着他的转身,瞬时转到相反方向去了。他再一个转身,身后边依然空空的,但视线里却有个东西一闪,白白的色彩,晃进高干楼前边那片树林里去了。他后来回忆说,那分明是一个人,身体轻盈得像一个纤弱的女孩子……”

“真的假的,说得活灵活现的,是你编排出来故意吓唬我的吧!”孙诗如抱着膀子,神态淡然地说道。

“还有更刺激的呢……”

“哎呀,别说了,我身上直发冷。”

“看你头上,好像有一只手,要揪你的头发呢……”

“呀——”孙诗如一头寔在刘凡臣怀里。

刘凡臣笑得前仰后合。“没什么,没什么,吓唬你的。胆小的吧你,看你还说不说不害怕啦。好了,不说鬼啦,来点严肃而又滑稽的,想不想听。”

“不准再带一个鬼字。”孙诗如重新坐回原位。

“好吧!”刘凡臣一本正经起来,“事情闹到这步田地,就有人寻找原因了。有人说,从风水角度讲,省人大所处的地势不是很妙。你应该知道,从外边走进人大来,是一个缓缓的下坡路,对吧?如果跟大门外的马路比较,足足低了一层楼去。他们说,到了省人大,就得走下坡路,预示着仕途不利,人生不顺。问题在于,自然的地理结构正应合了现实的普遍认识。社会上不是有句顺口溜吗,叫什么‘老同志,不用怕,不进政协进人大。’人大成了退居二线的场所,年老者无所谓,年轻的就跟着沾了晦气,于是,整个机关也就一起失去了活力。活力不旺,难怪阴气上升,诸事不顺。有人跟着掺和,指出省人大的办公楼正好十三层,是个极忌讳极不吉利的数字。一旦联想开了,啥说法都出来了。你知道,门诊部的楼不是长形的吗?……对吧!长形倒是没啥,关键是东头还有点宽,乍看上去还有点高,有人说是视觉问题,有人说是地势问题,有人说是建得不好。不管咋说,反正成了现在的模样。你猜人们怎么比喻?……发挥想象力,往歪处猜……摇头了,猜不出?好吧,告诉你,他们说,那栋楼活像一具棺材……什么?牵强附会?就是吗,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还有呢!门诊部前面不是有座花坛吗?不太大,但非常精致,里面有花有树,四季常绿,中间还修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供人行走,观赏花木。咳,就这个花坛,也有个说法:花坛是摆放在棺木前的永久性的花环,小径是特为人们告别遗体与瞻仰遗容而设计的……”

“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啊!”孙诗如笑吟吟地说。

“服不服气?……不服啊?……服?好。还有,流经人大的那条小水沟同样不能幸免。我刚才说了,以前那是一条农田灌渠,后来城市发展,渐渐废弃了,但水一直流个不停。如今,水比以往浑浊了,越来越多的生活废水直接排进去,可以预见,等不了几年,准会成为一条臭水沟。有人便解说,假如大院是一个活的机体,水沟便是血管,如果血液不清洁,则机体必衰败。而且,衰败的苗头已经出现,一旦放任下去,遗患无穷,不堪设想。”

“有没有人出什么馊主意?”孙诗如十分好奇。

“说馊主意未免冤枉人,其实满有建设性的。有人提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水沟填平,彻底消除。这显然不妥,毕竟存在了多年,又不是河的源头,而是中游,如果拦腰斩断,不现实。有人建议,要么重新疏浚,砌岸盖板,掩蔽在地下,上面植花种草……”

“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孙诗如打断他的话,似不耐烦。

“不是有句话吗,眼不见心静。再说了,国人向来讲究掩盖,以掩饰化为压制,压服了,就不得显威,目的自然达到了。说实在的,我每次从水沟的那座小桥上走过,总有这种预感,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在小河上面盖上水泥板。”

“自唱自卖吧你,这建议呀,肯定是你说出来的。”孙诗如拿眼斜睨他。

“聪明人多着呢,哪有我显山露水的机会。”

“哎,这姿态可少见啊!是谦虚呢,还是自知之明?”

“一贯作风吗!说真的,这一次,闹闹腾腾的,我始终做个忠实的听众和观众。今天要不是你问,我可没闲心扯这些。”

“噢,说了半天,就这句话最真,怨我是个闲人,对不对?”孙诗如嗔怪道。

“你这可是那个——什么人度……度那个什么腹啊!嘿嘿……”

“你才小人呢,还是坏人,坏透了你。还笑,不行,得惩罚你,走,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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