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我。在整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她!’
穆罕默德每年在莱麦丹月都要退隐于孤独和沉默之中。这是阿拉伯的风俗,尤其是在穆罕默德发现它是自然的和有用的之后,在寂静的山中,他和自己的心灵交流,自我沉默,倾听「微弱的声音」,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风俗....
真诚,是一切有英雄业绩的人们的首要特点。这种真诚不是那种自称为真诚的真诚,不是;那种真诚是一件可怜之事,一种肤浅的故意吹牛的真诚,常常是自我欺骗。 伟人的真诚是一种他不能谈论的真诚,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猜测,他毋宁故意不真诚。因为究竟有谁会靠真实的规律而准确地生活一天呢?我甚至可以说,他的真诚并不取决于他自己,他是禁不住地真诚起来的…像生命一样真实,像死亡一样真实的可怕而奇妙的东西,对他来说这就是宇宙。
尽管所有人都会忘记它的真理,并且徒有其表地生存,但他不能,在任何时刻,火光照耀着他…这样的人就是我们所说的「原本」的人,他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是无限的不可知的上帝派给我们的带来启示的信徒,我们可以叫他诗人、先知,并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感到他说出的话并不像其他人的话。
他的话直接来自万物的内在事实。他每日都在同这种事实的交流中生活,并且不得不这样生活。传闻不能对他掩盖这种事实;如果他听信传闻的话,他就是盲目的,无家可归的,不幸的。事实照耀着他,他来自这个世界的心脏。
我们不可以这个穆罕默德当作一个虚幻和戏剧化的东西,一个可怜的野心勃勃的故意玩弄诡计者,我们不能这样看待他。他传送的朴实的启示是一种现实的启示,是一种来自不可知的深处的认真但混淆的声音,他不是虚假和幻影,而是一团从自然的伟大胸怀中升起来的火焰。
总体说来,我们也有过许多过失,事情的细节掩盖了事情的真正核心。什么过失呢?我应该说,最大的过失是自认为无过失。希伯来王大卫曾犯了许多罪,而且是最黑 暗的罪行,决没有无罪之事。因此,不信神的人嘲笑说,这就是你们使上帝称心如意的人吗?我应该说,这种嘲笑在我看来是很肤浅的,
如果不存在生命的内在秘密和它的懊悔、诱惑、真正混乱而无休止的斗争,何有过失和生命的外部细节呢?‘没有笔直行走的人’,对一个人来说,悔悟是所有行动中最神圣的。所以我说,最致命的罪过就是那种目空一切的无罪意识,这就是死亡,有这种意识的心灵脱离了真诚、谦卑和事实,是死的,它的‘纯洁’是像死寂的干沙那样的纯洁。大卫的生活和历史,如他在那些赞美诗中告诉我们的那样,我认为是一个人尘世的道德进步和所有斗争所具有的最真实的标志。
所有虔诚的灵魂都会从中辨别出这个虔诚的人为了善和至善的东西而进行的忠实的斗争。斗争经常受挫折,受到痛苦的挫折,完全如触礁一般,我认为,我们错误评价 了穆罕默德的过失,即使它们的确是过失,停留在他的过失上,我们决不会得到他的秘密。我们将把所有这一切抛在身后,确信他的确意味这某种真实的东西,公正地探索过去的事实。
穆罕默德诞生于其中的那些阿拉伯人,肯定是一个值得注意的民族。他们的国土本身就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种族合适的居住地。
原始的不可接近的石山,大沙漠,
夹杂着一些美丽的翠绿地带,哪里有水,
哪里就有翠绿和美,就有散发香气的灌木、枣椰树、乳香树,
这个空旷而寂静的荒凉地带,像一片沙海,把可居住的地方分隔开来。
他们都单独生活,单独留下来和这个世界为伴。
白天,炎炎的太阳以不能容忍的辐射照晒着这片土地;
晚上,高深莫测的天上布满繁星,
这片国土适合一个敏捷的、心境深刻的人类种族居住。这是一个有天赋的高贵的民族,一个有朴实的强烈情感的民族,而且也是对这些情感有着铁一般自制力的民族——高贵心灵和天才的特点。这些粗野的贝督因人欢迎陌生人来他们的帐篷,作为一个有权支配所有一切的人。
他们不是健谈的民族,而是沉默寡言的民族;
但当他们说话时,他们是天生雄辩的,是一种认真而诚实的人。
我们知道,他们和犹太人有血缘关系,他们似乎把犹太人非同寻常的认真同某种非犹太人的优美辉煌的东西结合来起来。
在穆罕默德时代之前,他们之间就有‘诗人的竞争’。塞尔说,在阿拉伯南部的奥卡德,每年都有定期集市,每当做完买卖后,诗人就唱起歌以争奖赏。这些阿拉伯人显示出一种犹太人的品质,即许多或一切崇高品质,结果就是我们所说的宗教狂。根据他们的解释,从很早时候起他们就是热心的崇拜者。
他们崇拜星星,特别是古也门人;
他们崇拜许多自然对象,承认它们是大自然的创造者的
象征和直接表现。
难道我们不是仍然,把鉴别一切自然对象中的某种不可穷尽的意义,即我们所谓的‘诗意的美’当作一个优点吗?一个人之所以是诗人并享有诗人的荣誉,只是因为他做到了这一点,并说出或唱出了它—— 一种
「冲淡」的崇拜。”
——《英雄与英雄崇拜之先知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