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魔咒》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0 12:22 浏览 N 次少女身后刮来一阵阴霾的风,风中巫婆的声音显得非常死寂,已死的树叶从树木上落下,从少女头发上滑落,落在她的脚踝下。
少女有些兴奋,我要把五十次心跳倾注在与森林王子的目光对视中,用二十五次心跳与他牵手,二十四次心跳接受他的吻,最后一次……嗯,最后一次心跳放进他怀里,那一刻永远、永远……
少女笑了,幸福的笑容像紫罗兰一样绽放,幽香、幽香。巫婆的声音诡异而绝望:“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为爱而失去心跳。”
少女踏着甜甜的脚印沿向远处,森林深处,巫婆手中的魔法球越来越明亮。
二
“北方的雁阵会给你带来十次希望,希望以后就是绝望……”
秋风撩动愁丝荡漾、荡漾,纷飞的落叶掩盖不住女子期盼的目光。第一场秋雨落入尘埃,晚霞被洗得异常洁净,一排整齐的雁阵从遥远的北方掠来,女子的目光越来越明澈。一年前那个夏夜,她还是一位新婚的少女,伴着一位英武的少年,在烛光与祝福中微笑,他们携手祈祷他们的爱情像月光浸满地球。
那排雁阵悄无声息的飞走了,掠进南方的云际,女子的目光依旧明澈,只是睫毛下浸满泪光。新婚那夜,一道皇帝的诏书惊醒新人初梦。少年吻了一下新婚的妻子,便披上盔甲,跨上战马,奔向远方,从此放马红尘,撕杀疆场。年轻的妻子依然立在门前槐树下,眺望北方,直至地平线割断她的留恋,永恒的北极星把她明澈的眼神点亮。她用这种眼神迎来第二、第三排……雁阵,又用这种眼神送走第六、第七……第九排雁阵。
一阵阴霾的风吹来,吹皱了天空的阴云,巫婆的声音异常友善:“放弃希望,这样你就不会绝望,因为绝望是希望的闭幕式。”残败的蜡焰荡漾起女子的心事,她美丽的睫毛下泪流满面。临别时夫婿吻一下她的耳垂,轻轻说,秋水东逝,秋雁南归,我就会像树叶爱恋树根一样回到你身旁。夜风吹尽乌云,她的睫毛下浸满月光,蜡芯纤细的青烟淡淡的、淡淡的。
“眺望的额眉疲惫了,应该低下,明丽的眸子望腻了远景,应该仔细看一看自己的身旁。你的歌喉令多少倜傥少年痴迷,你的舞姿拨动多少贵族青年的心弦,多少王公愿让你幸福与高贵,多少风流才子要献上温暖的宽肩。”巫婆的语气是那么的和蔼。
年轻的妻子瞥一下窗外的寒池,那里盛满被秋水浸白的月光,一只迷途的夜莺嗓音嘹亮。
漫长的山路没有留下归人的脚印,落叶把路装点的略为惆怅,落叶上这女子脚步却如此轻盈,她经过的地方微风阵阵,充满秋菊淡淡清香。最后一片落叶从最高的枝上落下,滑过女子的眼帘,打在她的裙角。清啸,长空一阵劲风,第十排大雁掠来又掠去,大雁以沉默者的身份宣布沉默。女子淡淡一笑,如此之淡,甚至不带一点秋的凄凉,远处的塔铃在风中回荡、回荡。
一排黄衣的官队缓缓接近屋檐,女子素裙飘起迎接心中的希望。魔法球忽明忽灭,发出暗红色的光,巫婆翻动嘴唇,令人窒息的咒语渗透每个晦涩的角落。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欢送归去的官队,女子长跪在地,秋季的最后两滴雨从她长长的睫毛下滑落,一滴打湿手中的诏书,一滴落在秋最脆弱的地方。
不,不是绝望,女子缓缓起身,一只迷途的夜莺嘹亮它忧伤的嗓:
“雁阵归,秋叶黄,菊香满地,流水沧沧,我叫夜莺,我在歌唱,叶落归根,而我却迷失,我思念我年轻的妻子,她在美丽的故乡,而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因此我要为她,为她歌唱,歌唱!”
寒风卷起落叶飞扬,飞扬,挥别远去的路人,沉默一年的哀怨,一条稀落的足迹沿向天际,一直朝向北极星以北,那是个遥远的地方。
三
姑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心里多少有点激动,国王为公主的婚礼设下国内有史以来最大的宴席,宴请全国的臣民,姑娘为拥有这样的国君而感到骄傲。礼堂非常宏伟,嘉宾身着绚丽的礼服,面容刻满幸福,婚礼还没有开始,姑娘有些紧张,她低下头,看见手里紧握的一束鲜花,紫的、兰的、粉红的……很多,只是花朵小了点,不过都是从家乡的大草原上采的,挺新鲜的。姑娘想把这束花献给尊贵的王后,那位国内知识最渊博的人,姑娘非常仰慕她,现在姑娘惟一的希望亲手把这束花献给尊贵的王后陛下。姑娘望这些花,一片花瓣上停驻一颗泪滴,它晶莹剔透,里面展现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批小白马从山坡上跑下来,马上是少年的坦拉,一边奔驰,一边喊着玛莉亚,玛莉亚,姑娘有些兴奋,赤着脚淌过溪水奔上前去……姑娘屏住呼吸,一种莫明的心痛使她停下脚步,马上的那人喊的却是赛雅,我亲爱的赛雅。那人骑着高大的白马,是一位英武的将军。
姑娘,打搅你一下,我们可以聊聊吗?一位高贵的妇人走到姑娘面前。
姑娘抬起头,望见一位妇人迷人的笑容。尊敬的夫人,很高兴认识您,您想和我聊些什么?
我们可以聊你心里所想的,或者你想说给别人听的!妇人的美丽与友善足以透澈任何人最底层的心灵。
我想拜访一下尊贵而博学的王后,并请教她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我至今还没有想出。姑娘有些为难。
你可以高兴一点,或许我可以帮你。贵妇人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美丽而富有内涵,她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只水晶球,碧蓝、碧蓝,这种蓝透过姑娘的眼睛流进她的的内心……
※ ※ ※ ※ ※ ※ ※ ※ ※ ※ ※ ※ ※ ※ ※ ※ ※ ※ ※
年轻的坦拉将军,你愿意把一生的爱献给美丽的赛雅公主吗?
真主可以作证,我愿意把我的心献给她。
愿真主保佑你!我尊敬的公主你愿意用你的一生来接受坦拉将军的爱吗?
我愿意。
真主会赐你幸福的,我亲爱的公主。
一阵清脆的铃声飘来,马队正缓缓的接近城堡。姑娘骑在马上,风不断的攀上鬓前,又从耳畔流过。
“你是异国的使臣,你的使命是参加公主的婚礼,你要把手中的一壶酒分别献给公主、国王与王子。”女人的声音异常轻柔,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姑娘斟满第一杯酒,并把它献给公主,“这杯酒叫忘情。”女人的声音很轻。姑娘亲眼看到公主挣脱将军的手,将军那绝望的眼神姑娘似曾相识。
姑娘把第二杯酒献给国王,女人已经对他说,这杯叫断肠。姑娘命人将国王的尸体抬下去,这时她已是至高无上的女王。
姑娘把最后一杯酒赐给王子后,王子就被带上刑具流放到极北。望着王子远去的背影,姑娘的一滴泪打在手背上,因为她知道那倍酒叫绝望。
当她回过头时,她望见公主已经幸福的骑在异国王子的马背上,那年轻的坦拉将军则带着绝望的眼神惨死在异国王子的马蹄下,他手中紧握的一柄长剑鲜红、鲜红,浸满了自己的血液。
不会这样,不会这样,我亲爱的坦拉不会这样!姑娘抱着头,不想再理会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当然不会这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来一次。”女人的声音依旧那么可亲。
姑娘举起第一杯酒,女人对她说:“这是一杯绝望,把它献给就你最痛恨的人。”姑娘端着第二杯酒,女人说:“这杯是断肠,给你最不想见到的人。”姑娘凝视着第三杯酒,女人告诉她:“这杯是忘情,自己喝吧!”可是姑娘……
※ ※ ※ ※ ※ ※ ※
一滴滴泪水打在自己的手背上,姑娘揉揉眼睛,觉得自己失态了,于是抱歉的对面前的贵妇人一笑。
“你为什么把三杯酒全喝了,那可是有魔力的酒?”
姑娘也不知为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两名宫卫走上前,施个礼说:“尊敬的王后,公主的婚礼就要开始,请您去主持。”
王后?!姑娘眼神一亮。“请等一下,尊敬的王后,请您转告坦拉将军,在我死后,请他一定要记得到坟前看我!”
“坟前?不,我可爱的姑娘,你饮下的不过是一壶相思。”王后的笑容依旧富有内涵。
“王后陛下?!”姑娘非常惊讶。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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